撰文：Yassine Elmandjra，ARK Invest 數位資產主管
編譯：Luffy，Foresight News
由於2008 年全球金融危機，人們對政府和金融機構的信任度下降。此後，歐洲主權債務危機、聯準會對COVID19 的應對措施以及美國主要地區性銀行的倒閉等事件暴露了依賴中心化機構的弊端。
隨著技術創新的加速影響，信任度的下降使人們開始質疑傳統避險資產在保護現代投資組合方面的有效性。在歐洲主權債務危機等事件發生後，政府公債的風險是否降低了？實體黃金在數位經濟中作為對沖工具的效果是否降低了？聯準會政策的不一致是否會威脅美元作為儲備貨幣的地位？傳統避險資產可能會在投資組合建構中發揮作用，但它們的限制讓投資者有理由重新評估所謂的避險資產。
雖然傳統資產的「風險偏好」與「風險規避」特徵是相互排斥的，但比特幣模糊了兩者的差異。它的革命性技術和新生事物是風險偏好，而作為一種貨幣資產，它的絕對稀缺性和作為「不記名工具」 的作用是風險規避。
比特幣提出了一個有趣的悖論：憑藉其突破性的技術，它可以有效地對沖經濟不確定性，並可能實現指數級成長。
資料來源：ARK Investment Management LLC，2024 年
比特幣誕生於2008 年，它誕生的初衷是應對全球金融危機。如今，它已從邊緣技術發展成為值得機構配置的新型資產類別。隨著網路的成熟，投資者可能會認真評估比特幣作為避險資產的價值。
比特幣作為避險資產
雖然比特幣的爆炸性成長和價格波動導致許多投資者和資產配置者將比特幣視為風險資產的縮影，但我們認為，比特幣網路體現了避險特徵，可以實現金融主權、降低交易對手風險並提高透明度。
比特幣是歷史上第一個數位化、獨立、全球性、基於規則的貨幣體系。從設計上講，它的去中心化應該可以減輕傳統金融體系的系統性風險，因為傳統金融體係依賴中心化中介機構和人類決策者來制定和執行規則。大寫“B”比特幣表示一種金融網絡，用於促進小寫“b”比特幣（一種稀缺的數位貨幣資產）的轉移和保管。
我們認為比特幣是有史以來最純粹的貨幣形式。它具有以下特點：
- 類似商品的數位無記名資產。
- 稀缺、流動、可分割、便攜、可轉讓和可替代的資產。
- 可審計且透明的資產。
- 可以完全透過所有權匹配，且無責任或交易對手風險託管的資產。
重要的是，比特幣的屬性源自於運行在開源軟體上的比特幣網路。雖然許多機構在傳統金融系統中協調職能，但比特幣卻是作為單一機構運作。比特幣不依賴中央銀行、監管機構和其他政府決策者，而是依靠全球網路來執行規則，將執行方式從手動、私人和不透明轉變為自動化、公開和透明。
鑑於其技術基礎，比特幣相對於傳統避險資產具有獨特的地位，如下所示。
資料來源：ARK Investment Management LLC，2024
比特幣的相對表現
作為一種新興資產，比特幣的投機特性和短期波動性使其備受關注。誕生15 年後，比特幣的市值已超過1 兆美元，在保持獨立性的同時提高了其購買力。
事實上，從短期和長期來看，比特幣的表現都優於其他所有主要資產類別。在過去7 年中，比特幣的年化報酬率接近60%，而其他主要資產的平均報酬率僅為7%，如下圖所示。
資料來源：ARK Investment Management LLC，2024 年，基於PortfolioVisualizer.com 的數據和計算，比特幣價格數據來自Glassnode，截至2024 年3 月31 日。
重要的是，自從比特幣誕生以來，無論何時購買，持有達5 年的投資者都獲得了利潤，如下所示。
資料來源：ARK Investment Management LLC，2024 年，根據Glassnode 截至2023 年12 月31 日的資料。
相較之下，黃金、債券和短期美國國債等傳統避險資產在過去十年中已經失去了99% 的購買力，如下所示。
資料來源：ARK Investment Management LLC，2024 年，基於截至2024 年3 月31 日的PortfolioVisualizer 和Glassnode 數據
比特幣的波動性是否太大，不適合成為避險資產？
矛盾的是，比特幣的波動性是比特幣貨幣政策的函數，突顯了其作為獨立貨幣體系的可信度。與現代中央銀行不同，比特幣並未優先考慮價格或匯率穩定。相反，透過控制比特幣的供應成長，比特幣網路優先考慮資本的自由流動。因此，比特幣的價格是需求相對於供應的函數——這解釋了其波動性。
儘管如此，比特幣的價格波動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減小，如下所示：
資料來源：ARK Investment Management LLC，2024 年，根據Glassnode 截至2024 年3 月31 日的資料。
為什麼比特幣的價格波動性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下降？隨著比特幣的採用率不斷提高，比特幣的邊際需求相對於其整個網路價值而言已經減少，從而降低了其價格波動的幅度。在其他條件相同的情況下，100 億美元的網路價值中新增10 億美元的需求對比特幣價格的影響應比10 億美元對1 兆美元的網路價值的影響更大。重要的是，在價格大幅上漲的背景下，波動性不應妨礙比特幣作為價值儲存手段的作用。
也許，一個更相關的指標可以顯示比特幣在保存資本和購買力方面的作用，那就是其市場成本基礎。雖然市值以當前價格匯總了所有流通比特幣的價值，但市場成本基礎則以其上次變動的價格對每個比特幣進行估值。成本基礎可以更準確地衡量購買力的變化。成本基礎的波動不如價格波動那麼明顯，如下圖所示。例如，雖然比特幣的市值從2021 年11 月到2022 年11 月下降了約77%，但其成本基礎僅下降了18.5%。如今，比特幣的成本基礎交易價格創歷史新高，比2021 年的市場高峰高出20%。
資料來源：ARK Investment Management LLC，2024 年，根據Glassnode 截至2024 年3 月31 日的數據
比特幣與其他資產類別的獨立性
低相關性
比特幣適合作為避險資產的另一個原因是其收益與其他資產類別收益的相關性較低。比特幣是少數幾種相關性始終較低的資產之一，如下所示。 2018 年至2023 年間，比特幣收益相與傳統資產類別的相關性平均僅0.27。重要的是，債券和黃金（傳統上被認為是避險資產類別）之間的相關性相對較高，為0.46，而比特幣收益與黃金和債券收益的相關性分別為0.2 和0.26。
資料來源：ARK Investment Management LLC，2024 年，基於PortfolioVisualizer.com 的數據和計算，比特幣價格數據來自Glassnode，截至2023 年12 月31 日
適應不斷變化的利率政策
此外，將比特幣的價格與聯邦基金利率進行比較，可以看出其在不同利率和經濟環境中的彈性，如下所示。重要的是，無論是在高利率還是低利率制度下，比特幣的價格都大幅上漲，如下所示。
資料來源：ARK Investment Management LLC，2024 年，根據截至2024 年3 月31 日的FRED 和Glassnode 數據
在過去十年中，比特幣的價格在避險時期表現良好。截至撰寫本文時，比特幣每經歷一次危機事件，價格都會上漲，如下圖所示。
資料來源：ARK Investment Management LLC，2024 年，根據Glassnode 截至2024 年3 月31 日的數據
比特幣在區域性銀行危機中表現就是一個顯著的例子。 2023 年初，在美國地區性銀行歷史性倒閉期間，比特幣的價格上漲了40% 以上，凸顯了其對沖交易對手風險的作用，如下圖所示。
資料來源：ARK Investment Management LLC，2024 年，根據彭博和Glassnode 截至2023 年12 月31 日的數據
雖然比特幣經歷了下跌，但其經歷的挫折都是業界特有的，具有特殊性。其中包括2014 年的Mt. Gox 交易所駭客攻擊、2017 年的首次代幣發行（ICO）泡沫以及2022 年FTX 因詐欺而崩盤。在每一次週期性下跌中，比特幣證明了其抗脆弱性。
展望未來
在短暫的歷史中，比特幣作為一種避險資產獲得了重要地位，但仍然被低估了。隨著全球經濟繼續從實體經濟轉向數位經濟轉變，比特幣全球去中心化貨幣體系的使用應該會繼續增加，有可能使比特幣與傳統的避險資產相提並論。最近發生的事件增加了這種可能性，例如美國批准現貨比特幣ETF、薩爾瓦多等民族國家採用比特幣作為法定貨幣，以及Block、Microstrategy 和Tesla 等公司配置比特幣儲備。比特幣目前市值約1.3 兆美元，而固定收益資產市值達到130 兆美元，全球避險資產似乎成熟，即將被顛覆。
資料來源：ARK Investment Management LLC，2024 年，根據Glassnode、VisualCapitalist、Statista、Macromicro.me 和Companiesmarketcap.com 的數據，截至2024 年3 月31 日
總結
比特幣是一種相對較新的資產類別，比特幣市場瞬息萬變且充滿不確定性。比特幣基本上不受監管，與受監管的資產類別相比，比特幣投資可能更容易受到詐欺和操縱。比特幣面臨獨特且巨大的風險，包括價格大幅波動、缺乏流動性以及竊盜。
比特幣的價格波動劇烈，包括影響力人士和媒體的行動和言論、比特幣供需變化以及其他因素。這些使得比特幣難以長期維持其價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