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关于CBDC,美联储已经有两位官员表示积极

7月14日,在国会听证会上,当美联储主席鲍威尔被问及“如果由美联储推出央行数字货币CBDC,是否好过当前由多种稳定币提供的支付系统”时,鲍威尔给予了肯定的回答,他说:“这正是央行数字货币支持者们的论点,就是当你有了数字美元之后,就不再需要稳定币或是其他加密货币了。”

鲍威尔还说,“对于银行存款和货币基金,我们有强有力的监管框架,但对于稳定币目前还没什么监管。如果未来它们将在支付体系中发挥更重要的作用——我们觉得加密资产不会在支付体系中发挥作用但稳定币有这个可能——那么对于稳定币必须有一个合适的监管框架。”

美联储的一位委员,莱尔·布雷纳德(Lael Brainard)也曾经发表过与鲍威尔相似的观点。在5月24日参加由Coindesk举办的Consensus 2021大会上,布雷纳德发表[演讲](1),称美联储正在加快关于CBDC的研究,在同其他国家的CBDC的竞争中不能落后。她同时还说,如果任由稳定币发展并获得越来越广泛的应用的话,将给美国的支付体系带来巨大风险。

 2   美联储副主席奎尔斯则对推出CBDC持保守态度

布雷纳德的演讲时间是5月24日,而在一个多月后,美联储副主席兰德尔·奎尔斯(Randal K. Quarles)则发表了完全相反的观点,基于时间的考虑,奎尔斯的发言甚至可以看作是对布雷纳德的回应。

在6月28日的[发言](2)中,奎尔斯说,美国的货币系统已经非常完善,如果市面上已经存在的稳定币可以在支付体系中发挥更多的作用,那么考虑到推出美联储数字货币的风险与收益,很可能完全没有必要开发自己的CBDC,“在我看来,我们不需要害怕稳定币。美联储历来支持负责任的私营部门创新”。

奎尔斯认为,美国要推出CBDC,需要更多的评估。而且即便要推出CBDC,也注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奎尔斯提到,有两种推动CBDC的方式,一种是由美联储直接提供账户,另一种则是用户在第三方机构开设账户,有点类似于中国的支付宝和微信。不管哪一种,都需要立法层面的支持。

当前,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共有五位委员,除了主席鲍威尔以外,还有两位副主席理查德·克拉里达(Richard Clarida)和上文提到的兰德尔·奎尔斯,两位委员莱尔·布雷纳德和米歇尔·鲍曼(Michelle Bowman)。

而美联储的其他两位官员,副主席克拉里达和委员鲍曼目前还没有公开发表过关于CBDC的言论。可见,即使在美联储内部,关于CBDC也存在着巨大的争议。鲍威尔则表示,他对于这一问题保持开放的态度,美联储也正在着手研究,将在今年9月份发布关于CBDC的研究报告。

 3  对于稳定币的监管势必加强

无论未来美联储是否推出CBDC,对于稳定币的监管都将进一步加强。如果按照副主席奎尔斯的构想,美联储未来不推出CBDC,而是由市场上的稳定币承担CBDC的职能,那么必将对于稳定币加强监管,以防止布雷纳德所担忧的风险。何况,作为副主席,奎尔斯本身分管的领域就是监管。

如果美联储未来推出CBDC,对于与CBDC竞争的稳定币的监管显然更要加强。而此次鲍威尔在听证会上的发言,还给稳定币带来了新的监管压力。

在鲍威尔看来,当前市面上的稳定币类似于“货币基金”。而货币基金则属于SEC的[监管范畴](3)。比如中国最常见的余额宝,其背后就是货币基金,接受中国证监会的监管。

在成立之初,Tether声称它对发行的每一枚USDT都有1美元作为支撑,如果是这样的话,它并不属于SEC的监管范围。但后来Tether更改了条款,储备资产变成了“美元及其等价物”,而根据它公布的最新资产构成,现金只占了3%,其余则为商业票据和政府债券等等,这就是典型的货币基金。

当然,Tether从未称自己为货币基金,但它事实上确实是,尤其是连美联储主席也这么认为的时候,未来它将很难避免来自SEC的监管。

此外值得注意的是,虽然对稳定币态度不一,美联储对比特币等加密货币似乎比较负面。鲍威尔说:SPAC已经完蛋了,我们看到比特币的价值上升和下降,有时感觉就像一个有点泡沫的市场,确实担心这个。我们需要专注在实体经济、就业率与金融的稳定性。而奎尔斯说,“比特币的主要额外吸引力在于其新颖性和匿名性。匿名性将使其成为执法部门日益全面审查的适当目标,而新颖性是一种快速浪费的资产。因此,比特币及其同类产品几乎肯定仍将是一种有风险的投机性投资,而不是一种革命性的支付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