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3日,巴哈马司法部长Ryan Pinder KC发布声明称,在收到美国正式通知后,SBF已被巴哈马皇家警察部队逮捕,美国已对他提出刑事指控,包括电汇欺诈、共谋电汇欺诈、证券欺诈、共谋证券欺诈和洗钱,并可能要求引渡他。同时,SBF是起诉书中唯一被指控人,起诉书将于当地时间周二上午公布。
SBF被捕意味着他将无法再参与美国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的听证会,但在被曝出的证词草稿中否认了所有指控。与此同时,John J Ray III作为FTX现任首席执行官将出席该听证会,被提前公布的证词显示,FTX的资产和系统管理存在缺陷,且很大一部分用户资产被丢失、被挪用或无法获得。FTX现任团队正尽力挽回局面,并保证相关利益者价值最大化。
或被引渡至美国,曾“讨好”巴哈马和美国用户
根据巴哈马总检察长办公室的发言,巴哈马当局是根据美国的《引渡法》寻求逮捕并拘留SBF。在提出正式引渡请求时,巴哈马打算根据巴哈马法律及其与美国的条约义务迅速予以处理。该国总理Davis在回应SBF被捕一事时表示,巴哈马和美国在追究所有与FTX有关的人的责任方面有共同利益,他们可能背叛了公众的信任并违反了法律。虽然美国正在对SBF单独提出刑事指控,但巴哈马将继续对FTX的崩溃进行监管和刑事调查,并与美国和其他地方的执法和监管伙伴继续合作。
而据彭博社报道,巴哈马官员正就FTX资产被冻结(即11月11日FTX宣布破产)后部分用户还可提现一事进行调查,包括FTX高管是否知道此事,或他们在此事中发挥的作用。其中SBF已多次接受调查人员的问询。
在此之前,FTX的美国重组团队曾指责巴哈马政府干预美国的重组工作,SBF被阻止进入FTX系统之前,巴哈马要求他铸造价值数亿美元的新代币,然后将这些代币转移到巴哈马官员的控制之下。FTX的法律团队透露,SBF在破产前向巴哈马官方表示可以为当地用户开放提款后的第二天,该平台就流出了1亿美元。他们认为这是SBF和Gary Wang在巴哈马的要求下工作。不仅如此,SBF曾在11月10日(FTX破产前一日)与巴哈马官方的邮件交流中表示,可以为当地用户开放提款,使得巴哈马用户可以取得全部资金,并在11月11日的FTX公告中表示,FTX以遵循巴哈马监管机构的规定为由,向巴哈马用户开放提款。而美国检察官也正在调查FTX申请破产时是否将数亿美元转移至巴哈马。
此外,巴哈马监管机构还计划收回FTX价值2.56亿美元(共35处)的房地产所有权,巴哈马律师要求美国法官驳回针对FTX财产子公司的第11章诉讼程序。巴哈马律师表示,由于所有财产都在巴哈马,而且“巴哈马法律不允许承认巴哈马公司的外国破产程序”。
除了被曝出“讨好”巴哈马监管机构,SBF或为避免被美国逮捕,还声称FTX美国站用户可原封不动拿到自己的所有钱,但美国以外的用户只能拿回总资产的四分之一,并在他的巴哈马豪宅中表示,希望开展一项新业务,以赚取足够的钱来偿还FTX的受害者。
SBF原计划将参加即将举行的美国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听证会并作证,“目前仍然无法访问自己的大部分数据(专业或个人的),所以能说的是有限的,我不会像我愿意的那样提供帮助。但鉴于委员会仍然认为有用,我愿意在13日作证,将在听证会期间尽力提供帮助,并阐明能提供的信息:包括FTX US的偿付能力和美国客户、可以向国际用户返还价值的途径、导致崩溃的原因、自己的失败等。”
对于SBF在此时间节点的缺席,美国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主席Maxine Waters表示,她对前SBF被捕的时间感到“失望”和“惊讶”。在此之前,Water曾表示:“现在是时候开始将SBF绳之以法了。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我和我的同事一直在努力工作,以确保SBF明天(12月13日)早上在我们的委员会面前作证。SBF必须被追究责任,他的行为伤害到100多万的美国公众,并摧毁了他们辛苦赚来的毕生积蓄, 公众一直急切等待在国会上得到这些答案,而这次逮捕的时机剥夺了公众这个机会。委员会期待通过明天听取Ray的意见并开始调查。”
SBF证词草稿中否认所有指控,现任CEO制定五大重组规划
Ray曾在向美国联邦破产法院提交的长达30页的法律文件中披露了FTX破产内容,表示该公司不仅系统完整性受损、国外监管存在缺陷,且控制权还集中在极少数缺乏经验、不成熟且可能受到损害的个人手中。(相关阅读:30页法律文件披露FTX破产内情,清算人怒斥离谱和混乱)
而在向美国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提交的证词中,Ray再次披露这些问题,具体包括:(1)高层管理人员可以访问存储客户资产的系统,且没有安全机制来防止他们转移这些资产;(2)存储上亿美元加密资产的私钥缺乏有效的安全控制或加密;(3)Alameda可在FTX.com上借款交易或投资,且不受任何有效限制;(4)资产混乱;(5)近500项投资缺乏完整的交易文件;(6)缺乏经审计的可靠财务报表;(7)缺乏专业的财务及风险管理职员,这通常是任何接近FTX体量的公司的标配;(8)整个FTX集团下缺乏独立管理。
不过,根据福布斯发布关于SBF原计划出席听证会的证词草稿显示,SBF声称他在FTX.US总法律顾问Ryne Miller等对他家人和朋友的不停施压下“被迫”申请破产的,原本许诺他的董事会主席也被食言了,且Ray及其团队是为了在FTX破产中获取巨额费用,他们在安然事件中获得了7亿美元的报酬。FTX现任团队与国外监管机构关系并不好,Ray和美国破产法院在“欺负”巴哈马政府,他们曾通过冻结或其他方式干扰FTX International(独立于FTX.US的实体)各运营实体的资金。如今他和其他成员都无法访问一些关键数据,甚至Ray还拒绝他访问个人账户。这些数据可被用于客户、第11章破产重组,以及FTX International的国外监管机构。然而现在这些数据都被破产重组团队扣押。
不仅如此,SBF还用长达7页的篇幅对Ray、监管机构及其他人的指控予以否认,包括未经授权的3亿美元FTT代币被铸造、20%用户来自开曼群岛、缺乏入职人员信息、操控3AC等信息,并否认关于他吸毒的传闻,称他过去十年一直在服用抗抑郁药。此外,SBF还认为是币安创始人CZ精心策划了一系列负面消息以打击FTX,该交易所在淘汰FTX后占全球交易量的70%,并透露CZ在此前收购计划时曾威胁“勒索”他超过商定收购价额外的7500万美元。
而据Ray透露,现任团队将通过5个核心措施来完成重组计划,一是尽快控制局面,目前已顺利推进。这项工作涉及建立会计、审计、现金管理、网络安全、人力资源、风险管理和其他系统,并已聘请新的财务首席官,相关业务的第三方独立专业团队等;二是资产的保护及恢复,这也是当务之急。我们正在夜以继日地追踪并保护各种资产,但其中很大一部分可能已经失踪、被挪用,或由于缺乏适当的记录而难以追迹,目前正在与Nardello & Company、Chainalysis、BitGo、Alvarez & Marsal及网络安全公司合作以进行恢复。到目前为止,现任团队已经保护了超过10亿美元的数字资产;三是透明度调查,团队正与Sullivan & Cromwell事务所的网络安全团队合作推进这一进程,开始收集证据以帮助了解导致这场崩溃的原因;四是效率及协调,这需要与其他司法管辖区子公司的破产程序进行合作和协调;五是通过最终重组或出售FTX集团复杂的业务、投资、数字资产和实物财产,实现所有利益相关者的价值最大化。
不过,在重组过程中还面临很多未知的事情,且仍有不少问题尚未解决,例如FTX.com的客户资产与Alameda交易平台的资产混合;Alameda利用客户资金从事杠杆交易,致使客户资金遭受巨大损失;FTX在2021年底至2022年曾疯狂支出,在此期间花费了约50亿美元来进行收购或投资(详细查看:拆解FTX投资组合:473项投资涉及农业、无人机,支持40余支基金,重仓比特币矿业),其中许多业务和投资的价值已大幅下跌;Alameda向内部人士发放的贷款和其他款项超过10亿美元;Alameda作为做市商的商业模式需要将资金部署到各种第三方交易所,这些交易所本身就不安全,并且由于某些海外司法管辖区提供的保护而进一步加剧。
“这场史无前例的破产程序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成,但我致力于尽快调查FTX于11月11日之前发生的事情,以便有助于委员会得出的结论。”Ray最后在证词中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