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sla、SpaceX、1.1億Twitter Follwers的擁有者——Elon Musk,正式釋放了他的小藍鳥,以440億美元(3000億人民幣)的代價上演了“英雄救美”的瑪麗蘇故事。
在歷經為期半年的拉鋸戰後,馬斯克推特併購案終於塵埃落定,馬斯克最終選擇遵守承諾,以Tesla為抵押物,並且配合紅杉、幣安等多個投資人的出資,正式以4月份的約定價格440億美元收購了推特,隨後推特完成退市,成為馬斯克完全控制下的一家私人公司。
在這個過程中,馬斯克的立場經歷了多輪次的左右搖擺,但是始終沒有放棄融資,為收購準備的X Holdings公司也沒有停止運作,即使在7月份的終止收購宣言,事後看來更像是一種討價還價式的行為藝術。
在收購案中,馬斯克的懷疑論點表面在於推特的用戶數量造假,甚至宣稱多達20%的用戶數量存在造假行為,但實際上,作為右翼和西海岸工業資本家的馬斯克,更多的不滿在於推特的言論審查政策,證據是甫一上任便開除了封禁特朗普賬號的法律、政策和信託主管Vijaya Gadde。
而在商業與政治之外,馬斯克跟Web 3.0的關係也成為引人注目的焦點,在推特上,馬斯克多次為比特幣、狗狗幣等站台,也嘗試過結合比特幣和特斯拉的試水舉動,而從9月28日洩露的馬斯克聊天記錄來看,他更希望推特能成為一個言論自由的公共平台,而這必然要依靠更多的區塊鏈技術和去中心化理念來實現。
除此之外,馬斯克也表示過對微信商業模式的喜愛,一個全能的超級App,並且能在單一市場成長為10億+用戶的社交平台,會不會成為馬斯克接下來模仿的重點也未可知,接下里故事會有兩個結局:左轉會是Web 2的社交媒體模式,而右轉就只能走向Web 3的去中心化社交媒體。
馬斯克給推特的自由會過火嗎?
一個有效監管的、自由言論的、抗審查的推特也許會在馬斯克的手上變為現實。
繼承而非革命:推特並未為去中心化做好準備
與眾人想像的不同,馬斯克想要收購的推特最起碼在Web 3.0社交媒體領域深耕了3年有餘,是最早一批探索加密世界的矽谷大廠之一,這主要得益於其創始人Jack Dorsey 對比特幣的狂熱情緒,在2019年便下令開始對去中心化社交媒體協議的研究,並推出獨立於推特的品牌Blue Sky。
將外部產品內部功能化是推特已經探索成功的行之有效的轉化路徑。也就是說馬斯克接手的推特是一個已經嘗試轉型的Web 3的公司,並且不同於Meta(前Facebook)的激進政策,推特對於Web 3更多是功能嘗試和逐步探索,比如在Clubhouse爆火之後推出Twitter Space,比如逐步增加付費版Twitter Blue的NFT功能,並逐步釋放至普通用戶群體。
不同於交易等金融活動的敏感性,NFT相關的社交形象展示可以較為順利的推進,預料馬斯克會進一步增強有關社交活躍度的嘗試,當前推特面臨的問題在於用戶量相較於Tik Tok、 Instagram、Facebook過少,後者至少在全球範圍內都是10億+的保守用戶數量。
馬斯克的初步設想是去審查化和清除虛假用戶,馬斯克對推特的審查機制早有不滿。
而在清除虛假用戶上,一個鏈上運行的,需要Gas Fee來運行的社交媒體天然對虛假用戶具備抵抗性,即使是簡單提高門檻也能防止大規模造假的出現,唯一需要拷問的是監管部門是否會允許馬斯克這麼做。
而從推特創始人Jack Dorsey 的角度來看,只有馬斯克能完成推特的再造,而再造一個言論自由的“數字城市廣場”也是馬斯克自身的追求,而一個Web 3協議級的公共平台是這個問題的唯一解決辦法。
目前的問題是監管部門不會讓馬斯克順利進行,主要原因在於經濟監管和政治監管。
經濟監管繞不開SEC。早在2018年,馬斯克在推特上宣布作價420億美元私有化特斯拉後,便遭到SEC重拳出擊,最終在繳納4千萬美元的罰款後才算平安躲過此劫,如果推特要進行Web 3協議化,必然會遭遇更多來自SEC的審查措施,而這種審查,在Tornado Cash案後,審查力量還加上了美國財政部。
政治監管是推特繞不卡的話題。無法迴避的案例是特朗普拉黑用戶案,以及推特封禁特朗普賬號一事,前者最終由最高法院裁定,後者直接由推特公司做出封禁政策,其中曲折很難評說,但是馬斯克依然並未給出直接的解決辦法,特朗普可以回歸,但是更為激進的、攻擊性強的又當如何處理呢?
如果要從傳統資本手中解救推特,私有化只是第一步,只有DID、代幣、靈魂綁定代幣(SBT)、去中心化存儲等配套措施均嵌入推特當中,完成數據所有權的回歸,推特的Web 3化才能真正邁入正軌。
付費而非廣告:推特可能的代幣經濟學
馬斯克建設去中心化媒體真正的問題不在於推特本身,而在於出資方對商業化的需求,以及擔憂馬斯克會為了自身的利益而封禁競爭對手。
在本次併購中,紅杉提供了8億美元,而幣安也提供了5億美元的資金支持,如果馬斯克要在公共平台和自身利益之間取得平衡,那麼走向Web 3級的社交協議就成為幾乎唯一的選擇。
在馬斯克致廣告商的公開信中,主要還是在安撫他們,以穩住推特目前僅有的現金流來源,即使推特在NFT和加密貨幣上動作頻頻,但目前的推特收入構成中, 90%以上的利潤來源仍舊是廣告服務,Web 3是未來,但是Web 2仍舊是現實。
在公開信中,馬斯克“苦口婆媳”的表面自己的理想不在謀利,而是希望能創造更為包容的言論空間,讓左右群體走出自己的回音室,彌合一切的不同意見,讓推特真正成為言論自由的承載地和烏托邦。
更嚴重的是,推特目前仍舊是虧損狀態,並且這種仍舊有繼續擴大的趨勢,和馬斯克的特斯拉相比,以及Meta相比,推特的盈利能力並不強,在2021年的虧損便已經超過2億美元。
馬斯克接管後,便火速開除了包括Vijaya Gadde在內的CEO、CFO三人,據測算遣散費需要2億美元,相當於讓虧損擴大一倍。
在馬斯克的商業歷程中,另一個爆款特斯拉也長年無法實現盈利,直到他找到上海的超級工廠後,穩定的產能最終讓特斯拉依靠低價策略擴大了用戶群體,實現了由虧轉盈的歷史轉折。
這一次,馬斯克會走向Web3的懷抱嗎?
跟Jack Dorsey 偏愛比特幣不同,馬斯克更為喜歡狗狗幣,足夠的草根和去中心化,絕對不存在他所厭惡的華爾街操盤的可能性,但是狗狗幣本身無法運行智能合約等複雜的底層邏輯。
如果要走向抗審查的言論自由市場,馬斯克的一些設想依然值得我們注意,首先就是依靠更多的代幣機制來支持推特的運行,比如內容上鍊,付費閱讀等,在致廣告商的信函推特下,有人提出給與頭部內容創作者分成激勵計劃,馬斯克對此表示贊成。
從更宏觀的尺度而言,推特整體的架構需要重塑。比如繼續推進裁撤75%員工的計劃,將被開除高管空出的位置給與加密友好人士。
或許也沒那麼複雜,在8月份推特的離職率已經高達18.3%,也就是上千人的規模,剩下的人員至少某種程度上已經被篩選過一輪,留下的人選擇跟隨馬斯克走向不確定的未來,而非流向其他Web 2企業。
可以暢想下推特的未來,逐步從網絡切換至去中心化網絡,減少審查人員,以更長的時間去尋找增加利潤增長點。
而在一個以代幣為支撐,節點運行在公鏈之上,數據存放於去中心化存儲設施中的推特,是擺脫廣告模式的唯一選擇,即使是馬斯克偏愛的狗狗幣,也依然可以繼續被當做打賞費運行在其上。
復刻微信會不會真的發生,推特會不會走向更加開放自由的Web 3社交媒體協議都未可知。正如馬斯克搬著水池走入推特大樓的梗:Let that sink in,讓子彈飛一會兒。
馬斯克擅長創造奇蹟,這一次能否在商業利潤和去中心化間取得共識,也是一次難得的社會實驗,區塊鏈技術究竟能否支持上億級產品的運行,讓我們拭目以待!